【汤草/火有】赞歌 //第二节·武士刀//
嗯我是觉得没看过电影的话不补也行，虽然看一下电影肯定会对画面有更多把握就是了——毕竟电影里机甲的延迟感和工业感很难用语言描述出来。
如果只是为了设定的话，你补个前十分钟的设定就足够了，毕竟日本基地在电影里根本没提，这个基地的一切都是我虚构的。而且电影信息量有限，其实绝大部分设定也是出自环太平洋官方设定集，电影里没有提起的。
好啦我们继续——你看这就慢慢甜回来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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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武士刀
“草薙，抛开PPDC不论，你是怎么想的？”——汤川学。
2022圝年3月。
“武士刀？武士刀！回话！山城？你们怎么样？达？间世雄？*”
隔了几秒，频道里才传来带着喘息的回应。
“山火喷圝出的液圝体强腐蚀性……动力单元损坏。”男人的声音在频道里气喘吁吁地说，“达……我的搭档，失能……我……死亡冲刺……支援……”
最后几句话模糊不轻，频道里塞满了嘈杂的电流音，只能模糊捕捉到几个词。而主屏幕的实时画面突然爆发出一声巨响，火光填满了屏幕，再也看不到怪兽山火和第二代机甲武士刀的身影。
“核动力单元爆圝炸！海岸线辐射预警！”
“逃生舱呢？逃生舱有没有弹出来！”
“没有……没有检测到逃生装置！爆圝炸中心区无生命反应！”
“武士刀所有信号丢失！驾驶舱脱离失败……我们失去武士刀了。”
“现场直升机请马上撤离！严重辐射威胁！任务失败，请马上撤离！”
总指挥室里一片混乱，各个战位都在下达指令，而坐在总负责人位置上的火村愣了一下。
思绪突然一片空白，周围的情境飞快地消失了，没有指挥中心纷繁复杂的屏幕和数据，也看不到前方主屏幕上的实时图像。
火村眼前浮现出狼蛛的样子，盛满毒液的毒囊，鼓圝胀的腹部，锋利的前肢，核动力单元爆圝炸的火光，接着是足以把人溺死在冰冷黑圝暗里的濒死体验……
那片黑圝暗的深渊里，除了体会同伴临死时的感受，他什么都做不了，谁都保护不了。
接着足够温暖的手臂揽住了他的肩膀，眼前的黑雾渐渐散开。
火村这才意识到他已经从指挥席的椅子上滑了下去，正跪坐在转移和桌子之间的狭小空间里。
心脏还在剧烈地撞击胸膛，左手手腕在剧烈颤圝抖，几乎连握紧手指都做不到。火村不得不用右手握住左手，试图把颤圝抖压下去。
接着有人捧住了他的侧颈，火村透过模糊的视线，终于认出了眼前的人。
“嘘……没事，没事了……看着我，火村，看着我。”有栖压低了声音，耐心地在他耳边重复，“这不是日本海，这里是破碎穹顶的战斗指挥室，记得吗？狼蛛、隐圝形浪人，那已经是三年圝前的事了……记得吗？”
火村努力稳定下呼吸，抬起眼睛看向有栖——其他人仍然在忙乱地跑来跑去，各种指令堆在一起，战斗指挥室的机要秘圝书先生显然是丢下了自己的工作跑来照顾他的。
“怎么样了……？”
有栖顿了一下，显然也意识到了他在慢慢冷静下来。他按着后脑把火村的额头压向自己的肩膀。
“安全了。”他低声说，一手按着火村的后背，“切尔诺阿尔法刚从海参崴赶过来，已经控圝制住了局面，平民没有伤亡。损失估计还是会有，毕竟山火已经进入死亡冲刺的范围了。”
火村缓缓松圝下了紧绷的肩膀。
视线重新清晰起来，他拍了拍有栖的手臂。
“我没事了，回你岗位上去。”火村低声说，一边撑着桌面自己站了起来，“后面要协调的是还很多，机要秘圝书不能在这时候擅离职守。”
有栖有些担心地又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见他一脸不容置疑的样子，终于还是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战位。
实时画面里，海面上的爆圝炸已经平息，只余下核废料和缓缓下沉的机甲，还在冒着浓烟。
俄罗斯机甲切尔诺阿尔法背对着夕阳和滚滚烟尘立在海岸线前，宽大厚重、充满了苏联时代重工业气息的机体映着傍晚暗红的天空，仿佛是世界最后的堡垒和守护者。
从东京港区的破碎穹顶基圝地一路向西，草薙觉得自己开了很久的车，才到达了东京市区的帝都大学。
这是他的母校，也是他和汤川相遇的地方。即使距离他毕业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帝都大学的一切仍然没有什么变化。
熟悉的林荫道，熟悉的物理学部教学大楼。
他有十几年没回来过了——先是忙于机甲驾驶员的训练和学习，再是忙于……守卫日本海滨的防御阵线。
他的同事们喜欢开玩笑把这份工作叫做“拯救世界”，草薙却更喜欢“守卫阵线”的说法。
因为前者听上去像是超级英雄，后者却是每一个有志于此的平凡人都有可能做到的事。
明明是几乎一成不变的风景，他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和思绪里，仿佛在参观似的，走得很慢。
他和汤川一起走过的林荫道，一起比赛的体育馆，一起毕业的大礼堂，一起……加入猎人计划、报名后的选训场。
那里都曾留下过他们的足迹，帝都大学的……汤川和草薙。
草薙的脚步最终停在第十三研究室门前，没有马上敲门，而是专注地盯着门口“第十三研究室 汤川学副教授”的牌子看了一会儿。
他一直知道汤川的去向，知道汤川从PPDC辞职后被帝都大学聘请的事——PPDC会跟圝踪每一位辞职人员的下落，以便必要的时候重新聘用这些人。
不过汤川显然不在此列。这位副教授如果打定了主意，不是简单增加薪资待遇就能改变的。
他还在迟疑，门却突然开了。
站在门口的是个大学圝生模样的年轻女孩，见草薙站在门口也愣了一下。
“请问您……找谁？”她不太确定地问道，眼睛盯着草薙胸前PPDC的标志。
“不好意思，汤川学……副教授是在这里工作吧？”
“您是……？”
草薙低头向她笑了笑。
“我是他大学时代的同学……和朋友。”草薙温和地回答道，一边往后退了半步，“我有点事要找他，不方便进去的话，我在门口等就好。”
这样的态度显然很容易获得好感——草薙看到那个女生的视线扫过他肩章上的军衔，继而指了指楼上：“汤川老圝师今天有一年级机械工程学的课，我也不知道他下课还回来不回来，您可以直接去楼上3505教室找他。”
草薙向她道了谢，转身上楼。
“这就是你说的‘一定不会出问题’！”
间宫大多数时候都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头，甚至和蔼到不太像日本分部的部圝长——几乎整个破碎穹顶基圝地的工作人员都这么认为。
但是这个大多数时候显然不包括现在。
“战斗的时候PTSD发作！战斗总指挥突然失能无法继续控圝制局面！我当初就不该相信成海朔的胡说八道——什么‘他足够坚强能挺过去’，全是胡扯的！要不是切尔诺阿尔法及时赶到，现在札幌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了！”
基圝地总负责人每一句都要比前一句吼得更大声，只是站在他面前听着，也能感觉到每个句子后面都跟着一个掷地有声的感叹号，到最后一句，几乎已经是在咆哮了。
“那个，‘一定不会出问题’是……是成海医生说的……”有栖半个身圝体缩在火村后面，低声下气地分辩了一句，“是因为武士刀的情况和他那时候太像了才会……他这两年就只发作过这一次——”
间宫的视线瞪过来，有栖下意识地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还有你！”间宫显然被他转移了注意力，用圝力向他挥舞了一下手臂，“你！善后工作的档口，机要秘圝书擅离职守！切尔诺阿尔法都到位了！协调善后工作的时候机要秘圝书擅自离岗！你在想什么！善后需要战斗总指挥吗！需要吗！”
有栖又往后缩了缩。
“不需要……但是……善后工作没有机要秘圝书也不是就……”
“那就不要去管他！这不是随便什么地方，这是战斗指挥室！是怪兽出现的战时状态！战斗指挥室里没有闲职，没人教过你吗？”
“是……对不起。”
火村的手背在身后，轻轻圝握住了有栖的手指，随即感觉对方轻轻地回握了他一下。
“好了好了。毕竟是意外，火村以前也没有过这种情况，有栖川君也是一时着急，你别动这么大气，留着点力气应付PPDC那群监圝督员吧。”
一直听着间宫的咆哮坐在办公桌后面喝圝茶的船曳总监圝视到这里终于打断了间宫的话头，一边微笑着向火村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间宫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地瞪着火村。
“你，暂时停职。”他最后说道，伸手指向门外，“稳定下来了去找成海朔，让他针对你的情况给我一份评估报告。他那边通圝过了再说复职的事。”
火村简短地一点头，干脆利落：“好。”
“有栖川，还有你。”间宫毫不留情地说，“这个月绩效清零，奖金也清零——滚吧。”
一直到走回破碎穹顶的生活区，火村才轻轻搭上了有栖的肩膀。
“没事吧？”
有栖转头看他：“喂，这是我的台词吧？你才是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么突然？不是说两年多没有发作过了吗？以前也有过驾驶员受伤失能或者机甲核反应堆爆圝炸的情况啊？去年年底的探戈狼……”
火村沉默了一下。
因为武士刀的驾驶员，山城达和山城间世雄是一对夫圝妻……间世雄在频道里汇报妻子已经失能的时候，一边体会着爱人濒死时候的感受，一边仍然以一己之力拼命抵圝抗——这一直是火村最害怕的情况。
没能保护重要的人。
最终什么都没有说，火村只是迎着有栖担忧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
“火村！”
“我对成海医生隐瞒了一些情况，”知道有栖不会就这么放过他，火村斟酌着低声回答道，“那次之后……我……经常做噩梦。”
他以为有栖会生气或者惊讶，而后者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
“……你知道？”
“我有……注意到过。但是你没说起过，我也就……”有栖低声叹了口气，抓圝住火村的手臂，轻轻圝握了一下，“间宫部圝长说得对，暂停休息调整一下吧。”
火村没有马上回答，有栖却接着说了下去，慢慢放低了声音。
“但是火村，我还是希望……你……如果……我还在这里，我绝对不会放着你不管的。”
“嗯。我知道。”
课程注意事项：
一，不接受任何情况的迟到，上课五分钟后禁止进入。
二，死线不推后不更改，任何任务或作业，没有提交即没有成绩。
三，课程内不讨论PPDC以及猎人机甲相关的任何问题。
草薙坐在教室后排，看着幻灯片上的这几行字，有看了看讲台上侃侃而谈的汤川，忍不住苦笑起来。
难怪刚才研究室的学圝生面对他PPDC的肩章这么警觉，大概一千也被汤川提醒过这样的注意事项吧。
他当然是上课很久以后才溜进来的，汤川看见了他，但是显然没打算有任何表示，扫了他一眼之后就继续自顾自地讲了下去。
大概这才是汤川更加想圝做的工作吧……？而不是钻在占满机油味的研究室里，守着那些随时会报废的机甲做究发工作，更不是直接面对战场上的生死存亡。
三年没见，汤川看起来也没怎么变。大概是不用在研发部昼夜不分，他看上去脸色很好，很有精神的样子。
草薙安静地听着那些他听不懂的内容，一直等到宣布下课，等到所有学圝生离开教室，这才向汤川走过去。
“是来说服我回去破碎穹顶吗？”
副教授站在原地没动，迎着草薙的目光，直截了当地问道。
草薙失笑。
“你啊……至少要先说一句好久不见吧。”
汤川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我最近才见过你。”
“你什么时候……哦，你说上个月的采访啊。都是任务，说辞都是事先套好的，一句也别信——等一下，汤川，你还在关注PPDC的新闻？那个采访好像也不是在收视高峰时段播的……”
话一出口草薙就后悔了。汤川在关注他们是件好事，他也知道汤川的个性……干嘛要戳破呢。
果然就看到汤川露圝出了有些懊恼的神色。
草薙于是转开了话题：“既然你也知道……汤川，我是来问你……哦，应该说是间宫部圝长要我来问你，你愿意回去继续担任首席技术顾问吗？接替你的那位老教授因为身圝体原因不能继续了……而且我们现在——”
汤川抬起一只手，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隐圝形浪人被毁，年底是贝克特兄弟的危险流浪者损毁，去年又失去了探戈狼。你的黄昏忍者倒是还没有过败绩，但是搭档年纪太大要退役了——现在远东海域和太平洋岛链的防御压力几乎都在日本基圝地仅剩下的机甲烈焰凤凰身上，破碎穹顶急需研发新的机甲，但是技术顾问又因为身圝体原因不能继续了，是吧？”
草薙的第一个念头，是“你果然一直在关注我们——关注破碎穹顶和PPDC”，然而这次他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还没等他说什么，就停汤川接着问道：“那么你呢？
“草薙，抛开PPDC不论，你是怎么想的？”
——第二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