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墨

腐向注意/新世界线/Crossover。人物属于原作者，OOC算我的错。

第二个小番外，这一篇是汤草主场，就不打火有tag啦。

前半部分的思路来自咪咪老师的图，【地址戳我】，没没没要授权，暗搓搓的不敢艾特了，不妥删。

嗯，论汤川老师在美国经历了啥——感觉这篇单独看都可以了吧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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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

帝都大学第十三物理研究室，门被人轻轻敲响。

汤川愣了一下，一边笃定地觉得门外的人是草薙，一边又不太敢相信那是草薙，他怀抱着这样奇怪的矛盾心情，慢慢地从办公会坐后面起身，走过去拉开了门。

期间，敲门声一直规律而耐心地响着，一声一声地撞在他的鼓膜上。

他的手指在门把手上合拢，扭转，继而拉开了门。

草薙就站在门外，还是原来的样子。黑色的西装，领带，白衬衣上面的两个扣子没有扣起来，露出喉结和一点点锁骨。

“哟，好久不见。”草薙笑着向他打招呼，举起了手里的一瓶红酒，“你好吗？”

有些瞬间只要一眼，有些瞬间却似乎包含了若干光阴流转的时间。汤川总觉得似乎一切都没变，又似乎很久没有见过草薙了。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竟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想说我还不错，但是想了想，似乎又觉得自己并不太好。但是要细想具体是哪里不太好的话，似乎他也并不知道。只是觉得满腹无名的复杂情绪，既不知道是来自哪里，又无法宣之于口。

汤川莫名有些焦躁了起来。

而草薙却已经熟门熟路进了研究室。

“你的马克杯还是没洗干净啊。”他轻快地说，“算了，反正你这里也没有酒杯，就用马克杯凑合一下吧。”

……不，不对。他现在的研究室里已经没有马克杯了。这不该是现在会出现的画面，现在是……现在是……

汤川从梦里骤然惊醒。面前是已经不算陌生的天花板，美国东海岸的气候相比东京要干燥不少，干冷的冬天即使在公寓里开着空调也说不上很舒服。

纽约繁华又热闹，即使到了凌晨，窗外也依然有汽车驶过的声音和光影，浅浅的橘红色，从他的窗帘外飞快地划过去。

这里是美国，没有第十三物理研究室，没有洗不干净的马克杯，也没有……那个会敲响他的门的警部补。

汤川茫然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抬起手臂，缓缓地挡住了眼睛。他感觉到自己的肩膀稍微压住了睡前随便仍在一边的眼镜，也懒得去管。

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日本了，一年没有见，东京的一切回忆起来都有些模糊。这个时间，东京的樱花又该开了吧？草薙他们还有没有去赏樱花？有没有遇上过棘手的案件？有没有遇到危险？有没有……受伤？

喂，草薙，你……还好吗？

虽然很想这样问，汤川却也知道，自己大概没有这么说的立场了。这一年来，草薙都只在重要的年节通过他的工作邮箱发来一声问候，即使告诉了他自己的私人号码，他也一次都没有用过。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汤川非常明确地知道，他在想念草薙。想念这位昔日总是温和微笑的朋友，想念那些他们一起打球、喝酒、调查案件的日子。

大概是今天的事情太多了吧。汤川翻了个身，不再去想和日本相关的一切，闭上了眼睛——却没什么睡意。

美国确实有他期待的学术氛围和学术水平，他也确实受益颇多，然而亚洲面孔总归像是个外来的人。

汤川不在乎论文上自己的名字只能写在第二署名的位置，也不计较把实验数据和别人共享，但是当他的合作人直白地说出你们日本没有前沿物理学、前沿物理学都是从我们这里照搬的时候，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感觉到了厌恶。

尽管他知道对方并没有恶意——那大概只是一种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项目也已经接近尾声，大概……也是时候结束这次大半是为了逃避的出国了吧。笔记本电脑轻轻响了一声，左右也没睡着，汤川干脆下床去查看邮件了。

屏幕上跳出来的是来自他的前辈米泽丰教授的研究项目合作邀请。

一周后，肯尼迪国际机场，全日航空的A380呼啸着起飞，离开了这座繁华的不夜城。

有的时候，人可能只是需要一个台阶。米泽教授提供了一个回日本的契机，之后发生的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遇上了来自未来的追杀者大概算是一件极其不科学的事情，但是总归……折腾了一大圈之后，仍然算是有了一个好结局。

汤川看了看已经在他身边安稳睡着的草薙，拉好被子，抬手关掉了灯。

虽然人没什么大事，伤还是要慢慢养，草薙这段时间被他严格地控制着作息，总是睡得很早——汤川结束工作洗完澡之后，他一般都已经睡熟了。

汤川并不后悔自己当时去了美国。不管为了逃避也好别的什么也好，异国他乡国家的陌生一切、隔着整个太平洋距离、长达13个小时的时差——那些没有人可以联络的孤独深夜，总归还是让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比如……汤川轻轻环住草薙的腰，满意得觉得警部补腰上被他养出了一层新长出的软软的肉，于是安心地跟着睡过去。

——凌晨4点他醒了一次，怀里却只有一个抱枕。草薙没在身边，被褥都是凉的，显然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汤川起身出去，看到了书房门缝里透出的灯光。

“草薙？”他皱着眉头推门进去，果不其然地看到草薙正趴在电脑前，专注地看着什么。

大概是被他突然闯进来吓来一跳，草薙有点慌张地想要去关掉正在浏览的窗口——而汤川已经看到了屏幕上的内容。

是他在美国的那个研究项目的论文封面。

“半夜不睡觉你看这个做什么？”他问草薙，半是开玩笑的语气，“都是英文的，草薙警部补，我怎么不知道你的英文这么好了？”

草薙却没有笑，他非常严肃地转向汤川。

“睡太多，醒了就睡不着了。先不说这个，汤川，这是……你在美国的那个项目吧？”他低声问，“我听你的学生说过。这上面……你的名字呢？”

汤川微微笑了笑，走过去，就着他的手握住了鼠标，直接把进度条拉到了底，指着第二署名的位置，嘴上却明知故问地说着别的内容，有心想要带开话题：“在这里。听我的学生说？草薙，我不在的时候你还去过我的研究室吗？”

草薙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为什么是第二署名？”他皱眉问道，“我记得，当初你接到的邀请是合作研究吧？汤川，你是不是——”

汤川按住了他的肩膀，把后面的话都堵了回去。

“是不是什么？学术欺凌？”他轻笑着安抚道，“并没有，别胡思乱想。那边的学术水平比日本高，应该排在我前面的人也有很多。我在那里过得不错——草薙，我不后悔去美国，但是……”

他颇有暗示意味地用手指在草薙胸口点了点。

“我也不后悔回来，现在这样就很好。”

——现在这样很好。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就在这里。 

——番外2·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