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墨

汤草腐向，他们属于原作，OOC属于我

还是给 @sleepyalchemist ，加油鸭！ 

一个天气之子背景的故事。有带电影人物出场，不过没看过基本也不影响理解。

稍微魔改了电影结局O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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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

1

东京的异常天气已经持续了近三个月。即使偶尔放晴，也只能看到一方蓝灰色的虚弱天空。

厚重的云层把城市捂得严严实实，透不进一丝阳光。

“这已经是第几天啦？”从现场回来的路上，草薙听到女下属的抱怨，“衣服都干不了，我家住宅楼下面都开始长蘑菇了。”

岸谷在另一边漫不经心地接话：“昨天我家窗玻璃上爬了三只蜗牛。”

草薙没有加入对话，只是专心地开车，雨刷来来回卝回，单点而有规律地把落在前挡风玻璃上的雨水涂抹成一层薄薄的水膜。

“说起来，前辈你明天要轮休的对吧？”

“嗯？嗯。”草薙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一句，“不过这种天气也去不了什么地方，好好待在家里吧。”

“汤川老卝师呢？”

草薙单手握着方向盘，腾出一只手来挠了挠鼻子。

“他大概也会待在家里吧。”他说，“那家伙的实验要在室外露天场所进行，这样天天下雨他也没法布置场地，现在整个研究进度都因为大雨耽搁下来了。”

虽然汤川从没说过什么，不过谁都看得出他最近情绪都不太高。

“要是能有个晴天就好了啊。”草薙抬头看了看湿卝漉卝漉的天空。

内海从后座倾身过来，趴在他的驾驶座靠背上：“说到这个，前辈，你听说过晴女吗？”

草薙：“啊，是说会带来晴天的人对吗？”

“传说她们身上有稻荷神的力量，只要祈祷就会晴天哦。”

草薙笑了笑，把那句“小孩子们才会相信这个”咽了回去。

“我知道你不相信，”内海说，“但是真的有哦，网络上都传开了，说如果能委托到那个女孩的话，她的祈祷就真的可以带来晴天。”

岸谷笑了起来：“喂喂，会用那种说法的，一般都是骗子吧？”

 

2

“晴女？”

草薙笑着把餐盘往汤川那边推了一点：“是啊，听说只要她祈祷的话，即使是暴风雨的天气也可以迅速放晴哦。前段时间的烟火大卝会，就是托她的福才能如期举行的。”

汤川抬起一边的眉毛。

“你是在请求我帮你调卝查另一起科学没法解释的、绝对不可能发生的案子吗？”

草薙笑了起来。

“不，没有，这不是什么调卝查，就算是装神弄鬼的诈骗，也是地方警署的事，还不至于警视厅来管。”他说着，朝汤川举起了手卝机，“内海给了我发布委托的网站，你要不要让她来试试？实验需要晴天才行吧？”

汤川：“……”

他非常到位地用表情表达了“你是认真的吗”的意思。

草薙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不，开个玩笑，”他说，“我下班前和这次烟火大卝会的负责人联卝系了一下，对方确认了，确实是因为一个女孩地祈祷，原本倾盆大雨的天气才突然放晴了的。我比较在意的是，他说来的一共三个年轻人，两男一女，看起来年纪都很小，最小的男孩子应该只是个小学卝生，大一点的两个也最多是高中生的年纪，看起来都还没有成年。”

这次汤川露卝出了了然的表情。

“你担心是父母监护缺失？”

“嗯。未成年人的话，无论如何都不该被放任做这种事。”草薙说，“能用你的实验做借口，让他们过来一下吗？我想要确认这几个年轻人的基本情况，如果……他们可能需要一些由政卝府提卝供的保护措施。”

这次汤川点头同意了：“好——但是委托由你来做。”

草薙咬着面条笑了起来。

“当然，帝都大学的物理学副教授怎么会相信这种东西。”他笑着说，“如果过程里真的有什么装神弄鬼的地方，就拜托大教授你来拆穿了！”

 

3

“这……不……”

烟火大卝会负责人信誓旦旦表示“她真的很神奇”的时候，草薙仍然不怎么相信这件事。但是眼下，看着上一秒还阴雨连绵的天空突然风停雨住，接着露天试验场上空厚重的云层散开， 露卝出一方湛蓝的晴天，草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而这个被同伴称呼为“阳菜”的女孩什么都没有做，就只是双手在胸前紧卝握，做了一个祈祷的姿卝势而已。和她同行的两个男孩子甚至只是站在旁边看着。

少卝女回过头，向草薙轻轻鞠了一躬，起身时额发被风扬起，露卝出略微汗湿的额头。

“晴天大概只会持续到晚上，请您抓紧时间。”她认真地提醒。

草薙一脸茫然地付了钱，转头问紧紧皱着眉头的汤川：“你看出什么了吗？”

——话是这么说，看一眼汤川的表情草薙就知道，他和自己一样，什么也没看出来，完全不能理解刚刚发生的事。

他于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不管怎么样，先做试验吧？”他说，“难得不下雨了，别浪费机会。”

他看着汤川转身带着学卝生们忙碌，自己则走向试验场边地长椅——那三个孩子正坐在那里，开心地聊着天。

他在旁边坐下来的时候，他们也完全没有戒备，自称叫帆高的男孩子还向旁边挪了挪给他空出了一个位置。

年龄最小的男孩扯了扯草薙的袖子：“那位老卝师要做的什么实验啊？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草薙侧头，看到那个孩子眼睛里毫不掩饰的好奇，于是咽下了那些试探的问题，向对方笑了笑。

“就算你这么问，我也说不清楚啊。”他抓了抓头发，“物理学可是一门高深又复杂的学问。”

 “我能凑近一点看看吗？”

草薙愣了一下——他当然愿意带着这孩子到近处看看，但是汤川……

“凪。”显然是看出了草薙的犹豫，阳菜突然叫了小男孩一声，把他朝自己这边拉了一把，“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哦。”

“倒是……不麻烦。”草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问问汤川，看能不能让你到近一点地方去看看。”

 

4

当天晚上，草薙看着户籍科发来的资料，叹了口气，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汤川在他身后俯下卝身来，和他一起看着屏幕。

“那个小姑娘才15岁。”草薙摇了摇头，“父亲情况不明，去年母亲去世之后就带着读小学的弟卝弟生活。儿童咨询所的那些人到底都在干什么？一年了都没有发现吗？”

汤川按了按他的肩膀。

“那个男孩更夸张，”草薙接着说，“不久前一起持枪事卝件的嫌疑人，几年卝前从老家离家出走，关于他能找到的最早的寻人启事是三年卝前的。”

汤川明显地露卝出了不太赞同的目光。

“也……不能全怪他。”草薙找补了一句，“长期被父亲家暴，想要逃走也可以理解。”

“你要怎么办？”

“我明天会把情况报给地方警署和儿童咨询所。”草薙摇摇头，关上了页面，“后续他们会处理的。我知道他们肯定不太容易，但是在他们成年之前，没有人保护和照顾是不行的。”

这次汤川没有再说话。

“天气的事……”草薙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怎么看？会不会真的是……什么超自然现象？”

“嗯。”

草薙因为这个简短但是非常确定的回答转过身来看着汤川。

“等一下，你是在肯定吗？”

“有什么奇怪的吗？”汤川反问他，“只是遇到了确实不能解释的事而已。”

 

5

仅仅几天之后，原本就阴雨连绵的天气突然恶化了。

气温骤降，徘徊在街道之间的风带上了刺骨的凉意，行人们大多裹上了厚实衣物。后来凄风冷雨渐渐变成了呼啸的寒风，最后雨水凝结成了飘落在街头的雪花。

没有积水的路面上很快积了薄薄的一层雪。

才到傍晚，天色已经暗了下去，满街的车辆纷纷打开了雾灯。警视厅当然不需要巡逻和维持秩序，但是即使没有案子，面对这样的突发异常天气，草薙他们也还是在警视厅停留到了深夜。

他到家的时候，觉得自己基本上已经从里到外冻透了。

汤川开门把他拉进屋里。大概是感觉到了他手上地温度，副教授颇不满意地皱了皱眉头：“我记得你在警视厅放了一件厚外衣？”

“借给内海了。”草薙说，一边用卝力搓了搓手。房间里空调温度开得很高，冷热变化太大，让他忍不住有点发卝抖，“她穿得太少，这么回去要感冒了。”

这次汤川没有再说什么，径直把他推进了浴卝室。

“洗个澡，水热一点。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

窗外的大雪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甚至越下越大，密密匝匝的雪片被大风卷着，扑在窗玻璃上。

草薙在浴缸里舒展了一下卝身卝体，一天的寒意渐渐退下去，他突然想起来那个能让天空放晴的女孩子。

那之后搜卝查一科接了个大案子，他天昏地暗忙了好几天，没有时间再跟进阳菜他们的情况，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但是看这样的天气，她应该是没有再祈祷晴天吧……？

说起来那本来也不是小孩子该做的事情。

他漫无边际地想着，有些昏昏欲睡，直到汤川在外面敲了敲门：“草薙？小心别睡着了，洗好就来吃点东西。”

“喔。就来。”

 

到他们睡下的时候，东京上空仍然被巨大的雨云覆盖。大雪纷纷扬扬，冷得呵气成冰。

草薙从柜子里翻出了厚被子，空调开得足够温暖。熄灯之后汤川习惯性地环着他的腰，两人比平时还要贴得更近一些。

透过窗帘，外面街灯的光线被雪花切割出无数纷飞的暗影，而他们怀里全是彼此的体温，呼吸声平稳绵长，足够温暖安定。

 

6

草薙是被热醒的。睡衣被汗浸透了，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厚实的棉被像个不透气的茧，热到难以忍受。

他显示摸索着把被子踢到了一边。

“草薙，”他听到汤川的声音，“你看外面。”

汤川正站在窗边，窗帘已经拉开了。草薙猛地翻身坐起来，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窗外是许久未见的灿烂晴空，万里无云，天空蓝得纯澈又耀眼。迎面吹过来的微风带着微热的温度。

那是夏天该有的风。

“气温上升到25度了，”汤川低声说，“预计中午能到30度以上。”

“气象台怎么说？”

“他们也说没法解释。”

草薙再次把目光投向了笼罩整个东京的灿烂天空，太阳明亮得有些刺眼，把温暖的光芒洒落在东京的每个角落。

连绵数月的潮卝湿阴翳一扫而空。

“那个小姑娘……”草薙低声说，“这个应该和她没什么关系吧？”

汤川低低地嗯了一声，没有回答。

 

7

三年后。

草薙在东京街头再次遇到熟悉的面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牵着手走在洒满阳光的街道上的、向他露卝出笑容的那对年轻人……确实是天野阳菜和森岛帆高。

算起来，帆高今年已经成年了，而阳菜也该要高中毕业了吧。

 

“一开始是因为她献祭了自己啦。那时候她还是晴女。”坐在路边聊天的时候帆高这样对草薙说，“不过后来就……对神社鸟居许愿的话，普通人也可以看到云层另一边的景象就是了。”

“所以我被帆高带回来了。”阳菜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晴女的宿命在我身上结束了，晴天也……总是会来的。”

草薙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并且决定这个过于挑战世界观的故事还是不要讲给汤川听了。

阳菜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扫晴娘，递到了草薙手里。

“我一直随身带的，不嫌弃的话请收下？”她对他眨了眨眼睛，“我其实知道了……三年卝前，把我们的事通知警署的人就是您吧？”

草薙愣了一下。

“说起来还是该谢谢您的，我和凪这些年过得都很好。”她说，“托您的福。这个晴天娃娃有时候还是挺灵验的，那位教授做实验也时不时需要晴天吧？”

草薙微笑起来。

“谢谢。我会好好保管的。”

——fin——

又及，电影本身确实有我不太能接受的设定和故事发展。但是——我永远喜欢新海诚的场景和画面。So本篇并不讨论电影的处理到底合理不合理，我觉得不合理的地方在这个故事里其实已经体现出来了Ow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