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墨

汤草/火有腐向，crossover，捕心世界线。人物属于原作者，ooc算我的

嗯放线索了——虽然目前两边的案件还没交集。这一节……信息量很大，有效信息很多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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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如果你和刚交往半个月的男朋友去约会，一般会约在凌晨3点吗？”——草薙俊平。

 

“我想，我可能能够体会一点。”

有栖心里咯噔一声，转过头来看他。

注意到他的目光，火村微笑起来：“别那么紧张，随口说说而已——这边的手稿写的是什么，银色钥匙？这是什么东西？”

“就是刚才说的那个，诞生自无名之雾的犹格·索托斯，他被设定为知晓一切的神，能够打开世界大门，穿梭时间和空间，所以也被称为银之钥匙。据说如果适当的取悦他，他就会回馈以知识。”有栖不情不愿地解释道，“小说里的角色穿过了那扇门，按照作者的描写，门的背后是‘暗黑的深渊和深邃的恐怖’。总之就是那样的故事了，深渊给了他折返回人间的机会，他选择了进入深渊……和变成怪物。”[注1]

显然是看出了他的担忧，火村伸手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

“不用那么担心。”他说，“我说我可能能够理解，是因为这样的感觉我在梦里经历过——来自未知的恐惧，和对那个‘跨过界限’的自己的恐惧。”

有栖皱着眉头，有点后悔给他科普银之钥匙是什么这件事了。

火村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我是怎么说犯罪的吗？罪不可憎，可憎的是犯下罪行的人。所以我不会越过那条界线，更不会回应深渊的召唤——只要那种恐惧还在，我就不会成为自己憎恶的那种人。”

说这些话的时候，火村完全收敛了刚才带着笑意的神色，他一字一句说得认真沉稳。

“犯罪学研究已经算是站在了深渊门口，研究的内容也确实可以认为是打开深渊钥匙——但是，比起银色钥匙，我更希望自己是银色子弹。”[注2]

有栖转过身去，把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藏起来，嘴上却没有留情：“不要说得好像你每天都在跟吸血鬼或者狼人搏斗一样啊，火村老师！”

火村摆了摆手：“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我会制服他们给你看的，作家先生——不说这个，雾也差不多散了，我们走吧。”

 

“啊，这不是月见嘛？”

草薙挑眉。从昨晚到今天下午，他一直在排查江户大学和死者新仓月见住处周边的美发店，至此，终于有了点突破——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年轻理发师，接过照片只瞄了一眼，就不假思索地叫出了新仓月见的名字。

“您认识她吗？”

理发师点点头，似乎面对以为刑警还是有些紧张，不自觉地用手指卷着垂在肩头的一缕长发：“嗯，是、是我们店里的常客，有时候也和我们交流一点美容护肤方面的经验，店里的人几乎都认识她……请问，她怎么了吗？”

草薙无声地叹了口气。

在刑警的诸多工作内容里，这个大概算得上他最讨厌的一项——把死讯通知死者的熟人，并且面对对方的诧异、惊慌、难以置信和悲痛。

“她被杀害了。”把情绪压在心底，草薙的回答公式化而面无表情，看不出丝毫感情上的起伏，“昨天凌晨。”

哗啦一声，理发师手里准备端给他的水杯被她失手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很遗憾，请节哀。”草薙向她欠身致意，随后继续问道，“如果她是您店里的常客，请问您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刚刚才见过的，就在前天上午。”她低声说，声音已经有点哽咽了，叙述却依然很有条理，“她来重新挑染了头发，还拜托我们帮她吹了发型。说是和刚表白不久的男朋友约会，所以想要好好打扮一下。”

前天上午……死者是昨天凌晨遇害的，也就是说，死者去美发店的时间就在她遇害之前，恐怕就是在这个“和刚表白不就的男朋友约会”的过程中出了意外的。草薙眨了眨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巨大进展。

“她有没有说她的男朋友是谁？或者约在什么时候？”

对方轻轻有了摇头：“这就没有了……就算是熟人，月见毕竟也算是我们的客户，我们也不会去追问这些隐私。”

手机震动起来，于是他向理发师道了谢，一边把名片留给对方，一边接起电话往门外走：“内海？”

“前辈，法医学报告出来了，和昨天的初步推断差不多，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没有受到侵害，除了后脑的钝器伤和脖子上的勒痕之外，所有的伤口都是死后造成的。另外后脑的伤口经过多次敲击，骨折线过于复杂，难以判断具体是什么东西砸的。勒痕倒是提取到了一些纤维，但是鉴识科那边说只是普通的白色棉质纤维，日常生活里到处都是，甚至来自死者自己的某件衣服都说不定，不能用来指证什么。另外……监控录像这条路堵死了。”

草薙靠在路灯灯柱边，一边听她汇报案情，一边下意识地摸出一根烟——随后想起汤川闻到烟味的表情，又默默地把烟塞了回去：“怎么说？”

“之前保安不是也说了是因为财政紧张那片树林才一直没有开发吗？因为财政紧张……这所学校到晚上所有的监控几乎都会关掉，只在机房、实验室和财务处这类有贵重物品的地方开着几个摄像头。”

草薙：“……”

很好，这下他们算是回到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了。

“另外鉴识科昨天到今天把树林周边地毯式扫了一遍，发现了一些毛发和脚印，分别属于不同的人。”内海叹了口气继续说，“我们后来也问过，不少学生回去树林里约会，生物社和植物社的同学们也经常去那里观察野生的动物植物，观星社有活动的时候在林子里消磨一整夜也是有的，树林里发现的痕迹也同样……没法用来指证凶手。简单来说，我们现在毫无进展。”

草薙微笑起来。

“那不一定。”他说，“至少我们知道了凶手是一个非常细心缜密的人，从凶器选择、伤口处理和抛尸地的选择上都能看出来这一点。另外，我这边有进展——你们在哪里？”

“江户大学三号教学楼的社团活动区。”内海回答，“我和岸谷跟踪新仓月见的人际关系，发现她参加了一个主要讨论神秘学的社团，我们刚联系过这个社团的社长，准备去问问情况。你要过来吗？”

“好，我离你们不远，等我一下我这就过去。”

 

“Semio-Mystic……”磕磕绊绊念出了大门上的费解又拗口的标牌，草薙轻轻摇头，“这都是什么——”

“这个词是Semiology和Mysticism拼起来的，符号学和神秘学，是我们社团的主要讨论内容。”

身后有人如此解释道，草薙回头看他的时候，他已经越过草薙，径直推开了门。

是个个头很高的年轻人——甚至进门的时候需要稍微低头才不至于撞到门框——皮肤偏黑，说话的时候脸上总带着笑意，看起来就很舒服的感觉。

“请进。是草薙警官吧？”他在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刚才内海警官和我们说过要等您过来。我是荻野晓，物理系四年级。”

“物理系”三个字让草薙忍不住抬头多看了对方一眼。面对他明显带着打量意味的目光，荻野回以一个礼节性的微笑，微微欠身请他坐下，礼貌得无可挑剔。

可见物理系也不全是怪胎的。

所谓的社团活动室其实只有十几平方米，还放了不少柜子箱子，显然……是最属于不受重视的那一批。内海他们已经在里面了，随着他落座，房间里另一个男生起身向他自我介绍：“您好。我是社团负责人秋元柊。那个……文学系的研究生。”

相比荻野的游刃有余，他看上去要稍微慌乱一些——但是可以理解，草薙默默地想，毕竟刚经历过同学意外遇害的冲击，情绪不稳定也很正常。

“你不用这么紧张。”草薙点点头向他微笑了一下，“我们只是来了解情况，不是审犯人。首先我想了解一下你们社团有多少人？平时的主要活动内容有哪些？”

秋元脸上居然出现一闪而过的茫然神情，随后他低下头，小幅度地板着手指点了点：“六个人。我们这个主题太小众了，一般就只有这么几个人。活动……因为人实在太少，学校也没分配活动经费，所以就是平时聚一聚讨论一些神秘学方面的事件和话题，学园祭时候也会模仿一些神秘学方面的仪式……一类的，希望能引起大家的兴趣。”

意识到这位社长可能是不太擅长和陌生人交往的类型，草薙把态度放软了一点：“好的。但是目前在这里的只有你和荻野同学两位，另外三个人是没来吗？”

“啊、啊是的。”秋元点头，鼻尖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汗，“生物系研究生院的池本真弓前辈今天有重要的实验；藤间君今天没有课，所以没来学校；米山君的话……”

他把目光投向了荻野，看上去有点为难的样子。

荻野耸了耸肩膀。

“米山君现在在月见家。这也很正常了，他是月见的男朋友嘛。”

草薙倒抽了一口气，猛地抬起头来：“等一下，你说的这个米山……是新仓同学的男朋友？他们在一起多久了？”

“也就不到半个月的样子吧，她好像是还没公开，只有我们社团里的人知道。”

不到半个月，和前面理发师“她和男朋友开始交往不久”的说法完全吻合——真是要什么来什么，刚才还在想着从手机记录里面找找这个男朋友可能是谁，转眼这个“男朋友”就自己跳了出来。

“这位米山同学全名是什么？他和新仓同学的关系怎么样？”

秋元看起来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荻野很自然地接上了话：“他们关系一直很好啊。米山勇太那个游戏宅，一直都把月见当女神追。好不容易才追到手，恨不得捧在手心里供着。”

“这样啊。”草薙点头，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默默地在笔记本上记下了这个名字，“那么另外两位呢？他们和新仓同学的关系怎么样？”

“池本真弓学姐的话和月见关系一般……她们两个交集不多，或者也可能私下比较亲密，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荻野晓耸了耸肩，“至于藤间海人君……他和谁都很疏远。”

草薙做记录的笔顿了一下，莫名觉得“藤间海人”这个名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的样子，但是仔细去想又似乎并没有见过。

内海接着问道：“和你们都很疏远是什么意思？你们有什么矛盾吗？”

“这倒是没有，”荻野笑着摆了摆手——他似乎已经完全从秋元那里接过了话语权，仿佛他才更像那个社长，“藤间君本身个性比较孤僻啦，讨论的时候说话也很少。但是他是我们里面对各种神秘学元素了解最多的，我们和他也没有矛盾，只是交流很少而已。”

草薙点点头，用眼神示意内海就到这里：“好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两位……前天晚上10点昨天凌晨5点之间在哪里？有没有能证明的人？”

两个男生同时抬起头看他，草薙习以为常，熟练地安抚道：“并不是怀疑你们，只是例行确认不在场证明罢了，每个和死者有关的人我们都会询问的。”

秋元抓了抓头发：“我在自己家里睡觉。我妈妈和姐姐都能证明。”

“我也是在家睡觉……但是我是自己住，大概也没人能证明了。”

草薙合上笔记本起身，递给秋元一张名片：“好，谢谢配合，如果想起什么的话麻烦随时联系我。方便的话，可以请你们通知你们社团剩下的三位同学明天上午过来社团活动室一趟吗？我需要向他们核实一下相关情况。”

 

“草薙前辈，”离开活动室之后内海问他，“推定死亡时间在凌晨3点之后，你核实的不在场证明……有7个小时？”

“死者不是刚做过头发吗？”草薙反问道，“我在这附近找到了她常去的美发店。店员认识她，证实了她遇害前刚去染过发，说是为了和交往不久的男朋友约会。”

内海猛地站住了脚步：“等一下，那不就是……”

“嗯，结合刚才秋元和荻野的证词，应该就是那位米山勇太。”草薙点头，一边推了一下她的肩膀示意她别停下，“内海，如果你和交往半个月的男朋友去约会，一般会约在凌晨3点吗？所以凶手恐怕是在更早的时候就控制了她。”

内海这次没提出相左的意见，轻轻点了点头。

“草薙警官！内海警官！”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如此招呼道，草薙愣了一下回头，顺着声音看过去——果然是有栖川有栖，正在小路另一头向他招手。

后面还跟着火村英生。

——第四节完——

[注1] 这部分设定和故事取自小说《穿过银匙之门》，上一节关于克苏鲁和深潜者的设定取自小说《克苏鲁的召唤》，作者都是洛夫克洛夫特。

[注2] 这里的银色子弹指的是哥特系小说里猎人们用银制子弹来对付狼人吸血鬼一类的邪恶的黑暗生物，所以火村顺着银钥匙的说法，用银子弹来表示自己站在黑暗的对立面，后面有栖的回应也同样是顺着这个梗说的。和柯南没有关系，柯南那边用银色子弹是指代“杀手锏”的，完全不表示同一个意向，就请别刷柯南啦。